王大彪身负重伤艰难地走着每一步,左胸口的血不停的溢出,他咳嗽了两声,血液从他嘴里呕吐出来。

    他没有力气去把妇人扛起来,体格高大强壮的他,单手就拎起妇人,夹在腰间往山寨逃跑。

    可能是贯穿伤太重,他停下脚步靠在一颗树上,右手拿着要粉敷在伤口上,思索着办法。

    袋里的红丸就剩下一颗了,他想在干那事的时候服用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最后一颗红丸也许就是送终的药物了,但是一想到能留一个后代在世上,这样也好。

    他边走边咒骂道:“没了个小的,还有个大,不算吃亏,这大的还生过一个,就得能再生一个,晚上好好玩弄她。”

    妇人浑身被捆绑着,嘴里也被塞了破布。她也想逃,终究拧不过贼人,只要束手被擒,她倒是冷静,毕竟司空南会来救她,她摇晃着头上的钗物,给司空南留下印记。

    王大彪敷完药后继续行走着,心里想着刚刚的那个少年,武功那么好,自己还小看他。顿时有些懊恼,如果当初下死手就不会吃亏了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,山寨就在眼前,他连忙打起信号,口哨一吹,哨岗上的喽啰就赶了过来,他吩咐喽啰,把妇人关起来,让寨子里的郎中给你自己包扎伤口,之后就晕倒了。

    另一边,司空南离开后,女子想要去拿赤霄剑保护自己,怎么拿也拿不起来,她就放弃了。随后在那堆被撕破的衣服里找到手帕和小水袋,慢慢清理刘轩脸上和身上的血渍。

    擦干净后刘轩的长相浮现在他面前,一张不是很瘦的瓜子脸,剑眉横生,俊目笔鼻,红润的嘴唇,正好盘活了整张脸的秀气,要不是看到他施展武功,还真的以为他就是个书生。

    女子小脸像八月的柿子红透了,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男子,平日里也就跟娘亲在府里看书写字,学习规矩,身边来往的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的姑娘,现在这么近距离看着一男的,心里自然有些慌乱。

    太阳落在了半山腰,夕阳西下,黄灿灿的阳光倒是有了几分慵懒,刘轩慢慢的睁开眼睛,小声喘息地说着:“水……阿离给我水。”

    女子连忙给他递了过去,沙哑的说道:“你醒了?水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刘轩眼里是模糊的,他摸索着碰到一双冰凉的小手,再从小手里接过水袋,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冰凉的小手被刘轩温热的手掌握了一下,绿衣女子心里颤了一下,随后嘴角渐露出害羞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我的伤是你包扎的?不好,王大彪没死,哎呀……疼疼……。”刘轩捂着伤口上的布条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乱动,司空爷爷去追了,我们只要安静的等待就好了。”女子微微展开笑容说道。

    刘轩也就不说话,本来还带着愧疚感的他,倒是长松了一口气,他再也不要有杀人的感觉,那份感觉太沉重了。

    眼前的少女倒是让他在意。要知道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,一个陌生男人以暴力的形式胁迫女子发生羞羞的事情,将会对这个女子造成的心理伤害是无可估量。

    刘轩前世也是学医之人,尽管是兽医,但好得也学过心理健康学,知道经过这种事情的女人都会有创伤后应激心里障碍。但愿不要给这位长相标致的姑娘留下阴影。

    刘轩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大约一个下午了?”

    “一个下午?你就这样守着?”刘轩惊讶的说道,看来这次伤得挺重的。

    “嗯,司空爷爷说过,不要乱跑,怕被贼人发现。”女子睁大眼睛说道,哭红的眼里带着几分自信。

    “糟了,一个下午肯定出事了,你还在这傻等。”刘轩着急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,司空爷爷武功很厉害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磕药的王大彪我都打不过。”

    “咕咕咕……咕噜。”一声咕噜声打破两人的对话。

    刘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逗笑了,女子脸上跟红了。他故作镇定地说道:“抱歉,昏迷一下午,我肚子饿了,你饿不饿?”

    “饿,一天没吃了。我不敢…不敢乱走。”女子红着脸说道,她知道刚刚的叫声是自己发出来的,少年这么说只是不想让自己尴尬。

    “那我去给你拿吃的吧,我的行李就在不远处,我这光着身子也太好,你要不要也换一身,咱俩身形差不多。”刘轩摸着头说道。

    女子见刘轩要离开,抬起头眼眶湿润地说:“你不要走,我害怕……。”

    刘轩被这一声给惊到了,声音好听极了,犹如百灵鸟般婉转清脆。

    “要不咱们一起走过去,这样我也好保护你。”说完拿起地上的赤霄剑,拍拍上面的泥土,一副要出发的姿态。

    女子点点头,脸上的泪痕带霜微凝,脸颊红彤彤的,她红着脸地拉扯仅有的一件衣物,害羞又哭丧的表情,着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。

    她往刘轩的身后走了过去,两只小手抓在剑鞘的一端,刘轩抓住剑身。就这样山间的小路上,一名受伤的少年和衣衫不整的女子,一前一后走在路上。

    大概一柱香的功夫,他们找到刘轩牛皮背包的地方,衣服被太阳晒得干干的,暖暖的,他拿了一套最干净整洁,补丁最少的衣服给女子,示意她去另一边更换。

    自己穿好衣服后,添置一些柴火,把火烧得更旺些,还把桃花饼放在上面烤着,香香的味道漫了出来。

    女子换好了衣服,脸上的愁容不见了,她挺开心,她好奇的问道:“这衣服的样式我没见过,这是哪里的衣服?手还真巧。”

    “我乡下的衣服,大家都这么穿,跟你们穿得不一样吗?”

    “是不一样,你这衣服好像《秦书》里的描写的衣物。”她展开了双臂,转着身看着自己这一身。

    “吃饭,不就是件衣服吗?大惊小怪。”刘轩没啥好气的说,他感觉到自己乡下人的身份被人看笑话了。

    女子走到火堆面前,抚着袍子,端庄的往下坐好,手里拿着烤得热乎的饼,一小口一小口的掰进嘴里。

    刘轩觉得这女子,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典雅,可见应该是家规森严调教出来的封建女子,这样的女子谨守礼数,行事端正,倒是简单易懂,很好相处,不像家里的阿离活泼洒脱心思易懂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救了你一命,好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?”刘轩嚼着饼试探地问道。

    女子慌张地放下烤饼,连忙作揖回答道:“小女子,姓钱闺名明鸢,晋国长沙郡人士。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,待见我爹爹,定有重金酬谢。”

    “钱姑娘不必多礼,你这样我很不习惯,都是江湖儿女那么多规矩,说声谢谢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了,恩公你没有理我,肯定是我礼数不够,所以我才行礼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受伤了嘛,没注意听到,见谅见谅!”

    “恩公,你的大名呢?小女子谨记,日后结草衔环报答。”钱明鸢又作了个礼。

    “别这样,我叫刘轩,是个孤儿,所以不知道是哪里人,咱们别小女子、恩公这样叫。你就叫我阿轩,我叫你钱姑娘,怎么样?”刘轩很无奈的说道。

    钱明鸢连忙拒绝,说道:“不行,不行,恩公,名讳怎么能直叫呢?”

    刘轩没了法子,这也太规矩吧。自己跟她年纪相仿,恩公两个字太老了,感觉像是叔叔辈才能拥有的名号。

    钱明鸢转动眼珠说道:“恩公,贵庚?”

    “十六,我师傅是这样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小女子,芳龄十五,你比我年长,恩公不介意的话,我就叫你刘大哥吧,你叫我钱姑娘,如此可满意?

    “那就这样,钱姑娘,你们这是去哪里啊?看样子像是在搬家。”

    “恩公……刘大哥说得对,我跟我娘一直生活在邺城,近来这段日子,我娘原谅我爹了,就想着会我爹老家长沙郡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刘轩抓住重点,又问道:“原谅你爹?你爹做了啥事?让你娘现在才原谅?”

    明鸢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,嘴风突然紧闭了起来,突如其来的缄默,让刘轩感觉到什么,便作出不在意的表情说道:“我问错了,钱姑娘不必在意,想必也有难处,咱们不说了不说了,好好吃饭。”

    明鸢舒了一口气,说道:“不是不能说,只是家丑不可外扬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要说了,我又不强迫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救我一命,我就告诉你吧,其实,我也是偷看娘亲来往的信件才知道……。”

    原来这钱老板是个货商,常年邺城,长沙郡两地跑货,由于秦国法令规定,不允许外商购置房产,所以在邺城的生活比较清苦,后来认识了明鸢她娘,两人一见钟情,顺理成章的成亲了。

    婚后聚少离多,尤其是在长沙郡待的日子更久,才知道他是晋国人,所以没办法在秦国多留。

    后来她娘怀孕生了明鸢,两人相互理解对彼此,就这样一起陪伴明鸢到了七岁,或许她娘觉得分离对孩子成长不好了,就带着明鸢来到明鸢找他爹。

    这不找不知道,一找吓一跳,钱老板早就在长沙郡成亲了,娶了当地富商的女儿,也生了个女儿,比明鸢年长一岁。她娘看到后,就不哭也不闹收拾好行李,回到邺城定居了。

    不让钱老板再踏入家门一步,也不让明鸢见他。钱老板之后只能靠着司空南的欺瞒,才能偷偷的见到明鸢,两夫妻恩断义绝。

    再后来就是现在了,也不知道什么改变了他娘的心意,修书一封,他爹火急火燎的回来,接她们一同回长沙郡了。

    【作者题外话】:已二改,可食用!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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